《暴裂无声》:社会底层的呐喊不仅是生理上的哑巴

2020-07-01 17:37:48

文化和社会环境决定一个人的性格,就像韩国电影,他们在好莱坞商业电影的同时,也要注意建设本地身份在影片中,与国家角色和情感重申西方主题和重写这个故事在西方,韩国电影这一“新”“韩国”,为中国电影本土认同的建构意义。

他叫张保民,来自谷丰村,在奉县挖煤。电影伊始,他便踏上了无声的寻子之路,电影落幕,寻子未果,他悄无声息承受暴裂的疼痛

导演和编剧对这个圆形人物的塑造,无疑是成功的。他符合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士对农民对矿工的刻板印象:无力时就用拳脚解决问题;但有时,他又像一个不言不语看透一切的聪明人;然而,他始终是一个斗不过冰冷现实的无声呐喊者。

莽夫

《暴烈无声》中最常见的场景就是暴力打斗,不管是大动干戈抑或是小打小闹。影片开头,张保民就与工友在矿中大打出手,矿友出言不逊地称他为“哑巴”。他也并非天生如此,只不过年轻气盛,与人打架咬断了舌头,以后就不愿讲话。言下之意,只要他愿意,还是可以用半截舌头咿咿呀呀讲出个半吊子。罢了,这在他人耳中支支吾吾的可笑声音,倒不如拳头来得爽快和直接。

整个影片中最血腥最有冲击力的画面出现在张保民回忆中,他在羊肉馆用骨头扎瞎了屠夫的眼睛。接下来,打斗的场景绵延不绝地呈现在观众的面前。电影中也有很多不合常理令人费解的地方,比如张保名救出小女孩,被告知儿子在昌万年手中时,为什么不报警,却做出了很多愚蠢的举动?让观众的同情和共情瞬间荡然无存。张保民,张暴民,他是一个带有劣根性的莽夫,暴躁,冲动,固执,不值得同情。

然而这正是导演的良苦用心所在。电影采用了一部分布莱希特的表演系统,让观众始终与人物产生一种疏离感,全程以陌生人的方式或者说上帝视角来看待剧情的推进,从而形成独立的思考。

智者

而他,似乎又是一个极有主见,富有洞察力和思考力的智者。

从违背全村人的意愿不签字开矿起,他就完全呈现出了他不该有的睿智,他早已想到开矿会造成的不可逆危害。梭罗在《瓦尔登湖》中曾说过:“一个人与他的同伴没有保持步调一致,也许是因为他听到了另一个鼓点,就让他按他自己的步伐前进,无论他走得多快,多慢或多远”。然而现实是,要想始终独立于“乌合之众”,不被集体的利益所绑架,除了需要承受巨大压力,也是难以办到的。张保名最终也没能按自己的步伐前行,没能守住自己的村庄,没能保护村里的村民。

如果说之前只是赞叹,那么张保民在寻子之时的沉着冷静,教科书般的操作才真的令人折服。他有条不紊地朝着渺茫的希望独行:仇人屠夫家-学校-出事地点-报警-一路探访-寻人启事。一气呵成的计划背后,是他深邃的洞察,我想他早已明白,此时的哭闹是最廉价最无用的东西,行动和结果才代表所有。对着迷茫的未来,与其怨天尤人畏手畏脚,倒不如一步一个脚印先走着,张保民比大多数社会白领都想得明白与透彻。

大象无形,大音希声,他什么都不说,却在观察重组这个世界。

蝼蚁

冰凉的现实之下,你我皆为金字塔底层的蝼蚁。暴躁,睿智,任何元素都是苍白的。

印着寻人启事的传单,被人随手丢弃在地上,被人任意踩踏,仿佛这世上只有张保民一人在如浮萍般独自前行,前方的光亮却在慢慢褪色。别人的悲剧再悲伤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茶余饭后的故事,世上哪儿来的感同身受。我不知道电影是否有此意,但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绵绵不断的无力感。

电影最后,埋着儿子尸体的山坍塌了,在这场爆破之前,张保名是如此渺小。拳脚功夫再厉害又如何,在这场博弈中,他终究是输了,儿子再也找不到了,连尸体也找不到了。

罗曼罗兰说过,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,那就是看清了生活的本质,却依然热爱生活。一切都土崩瓦解之际,张保命还有力气爱这暴裂的生活吗?电影屏幕前的观众,在面对苍白现实时,还有那份热爱生活的盼头与期许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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