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箭士柳白猿》改编自徐皓峰的短篇小说《柳白猿别传》,该片讲述了拥有“白猿一系”刺客名号的柳白猿在民国时期,陷入一场爱恨情仇的江湖复仇与刺杀阴谋之中的故事。小说放在一个具体的历史中,徐浩峰在改编时,小说中的柳白猿是刺客,改编后的柳白猿成了“纷争解决者”,俨然是逝去武林的“秩序”化身,一个像《老炮儿》里六爷般的角色。
民国的武林,是乱世争雄的时代,也是江湖侠者最后的时代,《箭士柳白猿》中各色人物的你方唱罢我登场,徐浩峰用一场复仇与阴谋贯穿始终,在这一时代背景中锻造了属于自已的江湖,那刀光剑影中的人性挣扎,将侠者大义得以淋漓尽致的呈现。
电影以目睹姐姐被害,备受打击的小人物双喜为展开,他偶然间救起了上一代的箭士柳白猿,习得超高箭术,并成为了新的武林仲裁人,“柳白猿”在电影中并不是一个人名,而是一个名号,其所象征代表的是武林仲裁者的道统,如若按传统武侠电影的套路,在习得一身武艺后,双喜无疑当报此深仇大恨,但电影在人物设定上将继承了前辈一身武功的双喜,也继承了柳白猿当公道无私的宿命,这也就形成了《箭士柳白猿》在人物上不同于传统武侠电影独具匠心的张力所在。
复仇是电影完美着力的一点,而在另一点柳白猿游走于二冬和月牙红之间的纠葛,将阴谋贯穿此中的呈现,却并没能有着太好的发挥,反而使叙事变的混乱浮夸,柳白猿这一人物和打斗上硬派功夫的精彩,难掩文戏上台词的尴尬,虽然这些不难看出电影以此突显的英雄宿命和对侠道的升华,但比之后作《师傅》中行云流水的情感缔结,《箭士柳白猿》显得过于刻意表象化,以阴谋为脉络的剧情之失,确令人遗憾。
《箭士柳白猿》并不是一部树立英雄的电影,他没有着飞檐走壁,那写实生猛的功夫是徐皓峰对英雄真实的塑造,作为武林纠葛仲裁者的化身,柳白猿一面最终化解了自已血海深仇的包袱,在面对昔日残害姐姐的凶手,给于对方严惩,却又不取性命,将公道大义真正印刻在了这一人物,另一面在结尾处与匡一民的生死对决,但这场战斗又不存在真正的胜者,因为时代的车轮已经将早已驶过武功的轨道,对江湖武侠的缅思是结局处导演对中国文化的情怀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