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艺术家大家肯定就会想到卡夫卡和梵高,他们一个是文学家,一个是绘画家,虽然在两个不同的领域,统称为艺术家。
时代容不下他们的艺术,因为他们足够“野蛮”;他们的艺术手法不在规则之内,却冲击了传统艺术规则。一言以蔽之,在梵高的时代,他的艺术手法和创作理念完全就是野路子。这在电影中也有体现:多数同僚嘲笑梵高不会构线,完全不会“画画”。
而这就是本片的起点。与多数传记电影不同,《永恒之们》不是对梵高从生到死,事无巨细的回忆录;相反,本片的故事从梵高离开巴黎那年开始,那是1887年的事情。
依靠弟弟提奥,梵高在巴黎扎根,接触了现代法国艺术运动,这对他的作画产生了很深的影响——明亮的色彩。并且,在巴黎,他结识了众多艺术家,包括毕沙罗、德加、修拉、塞尚等著名画家。
虽然有机会浸淫艺术之都的氛围,梵高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,因为他的画始终不温不火,卖不出去;这里有艺术家的自卑,也有对弟弟的惭愧。
1888年,梵高来到了普罗旺斯阿尔勒,租了一间“黄屋子”,开始了山林野夫的艺术生活;为了表现梵高的艺术世界,导演朱利安·施纳贝尔运用了大量主观镜头和跟踪镜头。
这些主观镜头多以大特写、不规则晃动、高饱和度的颜色,以及炫目的阳光为主。
运用这些极具艺术表现力的镜头,一方面,导演带我们进入了梵高眼中的世界。通过电影镜头,我们能看到,在梵高眼里,世界是倾斜、漂浮、不稳定的,在强烈的色彩世界里,梵高如一个农夫(其实就是一个农夫),拄着拐杖,背着画具,穿梭在自然大地中,他追寻着转瞬即逝的美好,用眼睛捕捉,用双手记录,将一瞬间定格成永恒。
令一方面,导演对大特写跟拍情有独钟,就连第三视角下的人物对话也不放过,加上镜头晃动、高对比的色彩、以及大特写的视觉冲击,整个观影过程中,眼睛是极度疲劳的。而笔者认为,这是导演有意为之的。
我们不仅感受了梵高眼里的美丽世界,也承受了这种独特世界所带来的精神疲劳;而梵高无时无刻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,精神所承受的刺激超越我们常人。所以,梵高精神崩溃、记忆错乱,也就无法避免了。这就是梵高的天才之处,这种天才在旁人眼里是才华,在本人眼里是痛苦,本人只有不断创作,才能缓解这种痛苦。
电影中,梵高多次与人发生冲突,被关进精神病院,而每次出来,又必定再与人发生冲突,记忆与印象交叠错乱,整个生活轨迹不断轮回在一个怪圈里。画画是梵高跳出怪圈的唯一出路。
所以,在梵高的作品中,喷涌着生命的冲动,以及生命的孤独感。
电影中,评论家阿尔伯特对梵高的评价非常贴切:光与影的眩晕感、真实与虚幻的模糊感,就像经历一场重感冒,整个世界仿佛一场fever,在燃烧。事实上,因长时间面朝阳光,梵高晚年的视力极度模糊。
相信所有人都有感冒发烧的经历,如果你足够敏感,你就会发现,在那种状态下,世界是变形的。
梵高画作中的线条繁密、曲折,自然在他笔触下,仿佛不断升腾、晃动的火苗,用他自己的话来说:我的画就是我自己。梵高是火,面朝太阳,燃烧生命,用生命的真实感烧尽一切污秽,这是何等刚烈的个性啊。
于是,我们就能理解,为何他会以割耳朵的方式,表达对朋友高更的愧意,他是火,火是不讲道理的,他只会燃烧自己。
威廉·达福的演艺事业向来以配角为主,加上他“奇怪”的相貌,令他对神经病角色得心应手——《蜘蛛侠》中的绿恶魔、《处刑人》中的变态探员,以及最近《灯塔》中的守夜人。
这次,威廉·达福担当主演,把梵高的天真、错乱、冲动演绎得恰到好处、惹人怜悯,仔细端详片中的特写,威廉·达福和梵高自画像非常神似。尤其是达福大叔露齿微笑的时候,真是像极了马路痴汉。
电影后期,麦斯·米科尔森的出场令人惊喜,“拔叔”一袭黑袍,斯文儒雅,吐槽梵高:你觉得这也算画吗?我想,他的言外之意是,你的画这么丑,这哪是艺术,你去看看《汉尼拔》,那才叫艺术。恍惚间,笔者有着两位精神病艺术家跨越时空,促膝长谈的错觉。
电影最后,算是辟了谣。根据以往说法,梵高是自杀而死的;而电影中,梵高是被两个孩子枪杀的。这位伟大艺术家到死,都没有吐露真相,属实令人感叹:他真是个神经、古怪、善良的好人。
最后作个总结。
《永恒之门》画面绚丽、音乐曼妙,导演以非常规的拍摄手法,向我们展示了天才梵高的艺术世界,拉近我们与他的距离;演员素质毋庸置疑,威廉·达福的表演无可挑剔。这里提个建议,如果你用电脑观看本片,请戴上耳机(贵一点最好),本片的声乐(包括环境音)极其出色——看着梵高面朝夕阳,在静谧悠扬的音乐下,勾勒画布,此时,微风拂过,草树沙沙作响,飞虫嗡嗡闪过,世界如此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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